只是这些从来都未入过屋内男人的眼。
百里鸿煊从榻上起身,形容憔悴,费力地取下了挂在榻边的剑。他轻轻抚过剑鞘,鼓起勇气拔出剑,却发现自己连剑都拿不稳。
他越是强迫自己同以前一样,越感觉力不从心。
‘当啷’一声,剑终是脱了手,摔在了地上。
百里鸿煊愤怒地扯碎了榻帘,掀翻几案,发泄心中愤懑,最后颓丧的坐下来,怔怔地看着地上的剑。
“夫君……”晋阳闻声赶来,看到地上掉落的剑和周遭之景,顿时明了。
她过去拾起剑,挂了回去:“恢复一事,不可操之过急……”
“出去!”
晋阳看着他如此模样,心中悲痛难忍,最后实在拗不过他,难过地退了出去。
百里鸿煊坐在屋里,不用看也知道自己此刻是怎样的狼狈。
晋阳爱的,或世人捧的镇北侯爷,那些记忆与他而言,恍如隔世。
良久,在余光里他瞥见了角落里的一片银杏叶子。
一人一叶,相对无言。
而后,他动身走了过去,捡起那片银杏叶,轻声自嘲道:“没忘又怎么样,连剑都握不稳,空有抱负又有什么用!”
银杏叶子起了变化,千万片银杏叶霎时幻成陵君的样子。
百里鸿煊掩眸:“何必来看我狼狈的样子。”被背叛的愤慨有之,但更多的是对命运的不甘。
而陵君的存在,亦是加深了后一段情绪。
这些妖……
陵君什么也没说,一手放在百里鸿煊肩上,二人一起幻作银杏叶消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