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陆沉大可以现在就离去,不必再费唇舌,但又生怕走了之后,陆山仍旧不依不饶,将这件事生生给搅和了,如若柳月莹没有在和离书上签字,无异于是功亏一篑。
所以他得亲眼看着柳月莹在和离书上签字,才能安心离去。
当着柳稼轩的面,被陆沉这么个后辈如此顶撞,甚至连皇帝老儿都管不了这等大逆不道的话都敢说出口,陆山不由愠怒,厉声道:“你太放肆了,莫说你现在,就算你曾贵为侯爷,难道就能对长辈如此不敬?还有,什么柳伯伯,什么令嫒,你还没与月莹和离呢,你理应称柳兄为岳父,称月莹为夫人,竟敢胡乱改变称呼,真是太没规矩了。”
陆沉极其厌恶自己的事被他人狗拿耗子多管闲事,若是本意是为了自己好还能原谅,可实际上分明就是为了宗族的利益,在宗祠时便已撕破脸,此刻也不想给陆山丝毫薄面,当即冷笑道:“也就是仗着长辈的身份,大伯您才能在这对我大呼小叫,我若是没规矩,又岂能听你呼来喝去!不过,不妨明白告诉你,我的事,素来只能由我自己做主,别人休想插手分毫!我爹死了,大伯你就想管我的闲事,真是异想天开,就算是我爹还活着,你不妨去问问,我爹能管了吗!”
眼看着陆沉话语中隐约有了怒气,孙不三适时的咳嗽一声,虎目饱含冰冷之意,环顾陆家几房与柳家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