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刻，她竟然觉得夜歌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人。
对于除她之外的任何人而言，他是透明的，不存在、不被理解的。或许，他就是上帝的眼睛，高悬在人们的头顶，俯瞰掌控凡世。但他亦有自己的法则。他说过，使者只能犯一次错误，而这次错误的机会给了夏埃的妈妈，她本来是应该死的。
想到这里，夏埃的心中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，对面的街道上再也找不到夜歌的影子。恍惚中夜歌好像说过使者犯了错误也一样要受到惩罚，就像是曾郎一一样。然而，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一座关得住他的牢？这个时候，她突然希望以前自己真的是疯了，希望夜歌是从来没有存在过的，她不希望看到他遭受惩罚的样子。
街道上的，以及从教堂里做礼拜出来的人群慢慢向着同一个方向聚垅，那里躺着一个脑袋光光，七窍流血的人。他，已经停止了呼吸。
陈嘉鱼被刚才那血腥的一幕惊呆了，脑子里想着要赶紧逃离这个地方，两条腿却不听使唤地跟着人群围过去。
背后传来刘宁沙哑的呼喊：“陈嘉鱼，快逃啊，你快逃啊？”
可是陈嘉鱼像是丢了魂一样，对于他的声音不闻不顾，急得刘宁直跺脚。情非得以，他只好拿起窗台上的一个笔筒瞄准夏埃的脑袋扔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