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将椅子尽可能地拉到床边。
“妈妈,”她说,“妈妈,我在这里。我会守着你的。”
雅兰举起我的双臂——我早已无法自行控制自己的动作了。她将我的手臂交叉在胸口。然后,她说出了那些话,我长期以来朝思暮想的那些话,在我以为自己已经不再期待、放弃一切希望以后,仍然朝思暮想的那些话。
“现在她就在这里,娜拉就在这里。妈妈,你撑过来了。”
她将孩子放在我的胸口。就是这样,她在这里。就是这样,她已经回来了。属于生命的气味扑向我,那是属于稚嫩肌肤的柔软气味,它标志新的开始。
我努力想要扭动脖子,想将她看清楚。雅兰托住我的头部,帮助我,让我能够看得清楚些。小婴儿睁开双眼。小宝宝,娜拉,我的小娜拉。
她的双眼湛蓝,像海洋,像湖泊,是湛蓝的;像斯德哥尔摩外海群岛区,像我们曾来来回回多次经过的桥梁上方的天空一样,是湛蓝的。如此美好。我的胸口接触她的身躯,她贴在我的心上。我心想:我的心跳正在注入她的体内,它们为她带来了力量。
“真是可爱的孩子。小宝贝,我是你的姥姥。我是你的姥姥。”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高声说出了这些话,但我看到,她正在聆听,“是我将你带来这里的,是我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