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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此度过的一个年,弋栖月突然觉得,其实所谓的帝王家,也许真不比这等普普通通的人家过得舒心。
如果现在,趁她还有机会,寻一处荒山,就住在里面,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,再不问世事,如何呢?
细细一想,也是,这又怎么可能。
二人在这婆婆家留到了大年初二,随后便启程离开。
此时弋栖月的腿脚已是大好,这几日,密道的方位也大致知晓了。
她在等待着,要给秦断烟和弋鄀轩,致命一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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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年初二晚。
灵隐寺里。
“蹊跷,再过半个时辰,初二便过了。”秦断烟一袭湛蓝的衣裳,立在灵隐寺正院,算计了一下时候,忽而压低了声音说着。
大年初二,嫁了人的女儿都会回家瞧父母,而弋栖月在之前过年时候很是忙碌,每每也是在这一天来瞧她的母亲。
去年是秦断烟陪着弋栖月过来的,她清楚地记得,当时弋栖月跪在一袭僧袍的妇人面前,执着她的手:“母亲若有什么不欢喜的,只管跟我讲,我若不在,便同翠锦讲,我每隔些时候就回来瞧母亲。”
“过年时候事务繁忙,女儿便初二来瞧您。”
当时,弋栖月的母亲笑得很和蔼。
秦断烟知道,弋栖月的母亲是弋栖月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了,弋栖月处处小心翼翼。
如今事情闹到这等地步,弋栖月生死未卜,她母亲也知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