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怕吗?”慕次继续问,因为他怕阿初记忆的锁链突然中断。
“怕得要命。”
“你感受到恐惧?”
“是,被幽闭,很恐怖的幽闭。”
“你看见自己有多大?”
“很小,三、四岁左右,不,四、五岁,不太清楚。”
“你身边有人?”
“是,一个女人。”
“她在干什么?确切地说,那女人在干什么?”
“给我吃药。”
“看得见她的脸吗?”
“看不见。”阿初很沮丧。
“你再想想,她身上有什么东西?她身上一定会有某种特别的东西,你想想。”
“带子!”
“什么?”
“有一根带子,很特别。”
“颜色?什么颜色?”
“青红二色,筒状。”
“有花纹吗?”
“看不见。很艳丽。”
“名古屋带!”慕次的脑海里跳动起了这种日本桃山时代,女性常用的色彩艳丽的和服腰带。“还有什么?”
“看不见了。”无情的记忆在挤压阿初的神经。
“再想想!”
“你不要逼我!”阿初无法忍受了。一瞬间,幻觉像旋风般消失了。阿初的身体瘫软下来,慕次抱住他。
“好了,没事了。”慕次低低地安慰。“没事了。”
“我想我患了妄想症。”阿初说。
“没事的,你很正常。”慕次扶阿初坐定,他感到阿初的身体在湿润的风中战栗,他脱下外套,又迟疑了一下,因为外套湿漉漉的,他索性把贴身的棉背心脱了,给阿初穿上。自己再穿上那湿漉漉的外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