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中岁月,荏苒而过。
玄拓的箭伤渐渐的好了,然婉菁似乎是因为水土不服的缘故,人病了,脾胃不顺,经常恶心呕吐,人早已瘦了一圈。
这天叫了随行的大夫诊了诊脉,也道是水土不服而已,略略开了一些中草药,嘱咐了一定要喝烧开过的水,每天早晨空腹的时候喝一杯淡盐水,如此而已,人便退下了。
接连了几天熬了中药,直薰得满院子都是草药的味道,人却仍是不见好。
婉菁的心一直烦躁且抑郁,自从远离京城,她就再也没了父亲及玄卓的音讯,心没来由的担心着他们,然而这山间野地,距离京都尚远,却一味的得不到任何的消息,每天见着玄拓,欲问又罢,只怕又惹了一身不是,到时候说也说不清楚。
百转的愁肠难解。
这一日,玄拓已去了殿堂上,她独自一人坐在院内的石凳上,翘首望着院外的漫山风景,有风乍起,青草绿树皆轻舞,心内只企盼这如斯的美景可以缓和她紧崩的心弦。
忽尔,远远的瞧见一抹碧绿的影子向院子走来,快至近前,才看清楚,却是从前的贴身丫鬟流苏和一个小童。
月余未见,这流苏倒生得越发俏丽了,一身桃红裙装,梳一个反绾髻,髻边一朵山间的野花,一定是路上淘气采来插上去的,虽是她从未见过的淡粉的花,却也十分的雅致,想来他们是一路走上山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