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应该是政府的职责。我们只是纳税人。”
“是啊,”他笑了一下,“可惜政府要做的事太多,总会有照顾不到的。我不做,也会有别人做。”
“您孩子呢?现在情况怎么样了?”我问。
“彻底解放了,就在院后的那片花园里。”
好半天,我才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。“抱歉……”
他摆了下手说:“都过去了。我们现在去把你的车子拉出来。”
于是我过去帮忙。等我们把垃圾堆好,准备离开时。眼镜男跑出来,送给我一盆花,说是他种的,可我感觉那像是从院外拔来的野花。而姐姐女士不知是原谅了我,还是忘了我,站在小楼门口向我挥了挥手。
我领着得福爸爸来到车祸发生地,一起挂上纤绳,将车子拉出来。他帮我换了备胎。而后,我们擦了擦满是油泥的手,蹲在路边抽烟。
“你是个好人。”当只剩下烟屁股时,我说:“很伟大,真的。我永远也做不到,只能高山仰止。”
之后,又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。
“我杀了他。”他没头脑地来了一句。
“谁?”
“我儿子,”他的声音低得几不可闻。“是我杀了他。我原以为能用爱唤醒他,可那真的不是他。我退缩了,但我发誓没放弃。然而,就是那一点点的疏远,他便恨我了。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染上暴力的,哪怕把他关起来,他仍变得越来越危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