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行,打电话给秦总吧。”她哐当一下放下喉镜,然后慌慌忙忙的掏出手机,却被病人家属推搡的动作一不小心的打飞掉,亮白色的屏幕在空中滑过,然后重重的摔下去,屏幕上的光线被割裂成分散的,扭曲的。
“医生啊,你救救我妈妈啊,医生啊,求求你了,我给你跪下来了。”
又是这一套,一年前的记忆潮水一样的涌过来,那断断续续的哭声像是浪潮,把她打得七零八落。
那份调解书上写道,“医方抢就准备工作欠充分,当患者呼吸困难时,医方打开气道时间较晚,气管插管或气管切开不够及时,存在过错”。
不是的,不是这样的,她第一时间就做了气管插管,但是因为是比今天这种还困难的气道尝试了两次,两次没有成功,然后上级医生当机立断让她行气管切开。
凭什么这些人就可以认定她准备工作欠充分,凭什么认定她打开气道时间较晚。
郑平为了钱吗?还是为了彻底的把伤害过他的医院踩在脚下呢?
“陈秩,把家属请出去,顺便告诉他们要把下排的两颗门牙拔掉,让他们签字。”
“肖旭,来帮忙。”
差不多半暴力的挪进喉镜片,下排的那两颗门牙已经松动了,颤颤巍巍的要掉未掉,可视下未看见会厌,只有见到血丝泡从一个地方出来。